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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1章 第 41 章 老婆,我忽然好想吻你【結尾大修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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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1章 第 41 章 老婆,我忽然好想吻你【結尾大修】

江吟溪現在大腦一片空白, 分不清這是噩夢還是現實。

唇上傳來酥酥麻麻的觸感,是惡鬼在吻他嗎……

想到恐怖的惡鬼,江吟溪毛骨悚然, 害怕地咬緊齒關, 不敢發出一絲聲音。

緊閉的眼睫顫了顫,單薄脊背微微發抖, 後背被冷汗浸濕。

江吟溪天不怕地不怕, 最害怕的就是鬼。

忽然,下頜被捏住。

這只鬼似乎是想撬開他的唇齒, 舌尖侵入內裏。

色鬼!

被冒犯的憤怒戰勝了對鬼怪的恐懼心理。

江吟溪心中怒火翻湧,狠狠扇了色鬼一巴掌。

“啪!”

漆黑安靜的房間內,巴掌聲格外清晰。

扇完以後, 江吟溪用手臂撐起身體,急忙往床腳後面逃跑。

邊逃跑,嘴裏邊念辟邪咒語。

“富強民主文明和諧!自由平等公正法治!”

“色鬼, 退!退!退!”

念完咒語,江吟溪捏緊指尖, 鼓起一萬分勇氣,視線看向那只鬼。

眼前不是他想象中血肉模糊的慘白鬼臉。

房間內一片漆黑, 看不清楚這只鬼具體的長相。

江吟溪驚魂未定地喘了口氣,桃花眼濕淋淋的泛著水光。

想到被一只色鬼占了便宜,江吟溪胸腔裏燃燒著熊熊怒火,恨不得把那只鬼撕成碎片。真讓他去和鬼怪搏鬥, 他是萬萬不敢的。

江吟溪膽子小,氣得渾身都在發抖。

他不敢打鬼, 顧臨野膽子大, 應該能弄死這只色鬼。鬼都跑進房間了, 顧臨野竟然還能睡得這麽沈。

“顧臨野,你快醒醒!有鬼!!!”

江吟溪顫著身體往顧臨野那邊移動,用手摸了摸顧臨野的位置。

只摸到了一片冰涼,沒有摸到人類的體溫。

江吟溪嚇懵了,腦袋嗡嗡作響,心臟墜入冰窟。

難道……

顧臨野被鬼吃掉了嗎?

江吟溪眼睛慢慢紅了。

如果是正常情況下,江吟溪肯定不會這樣想。現在他剛睡醒,腦袋渾渾噩噩,整個人像是驚弓之鳥,只能憑借最原始的本能行事。

“你竟然吃掉了顧臨野,我要讓你陪葬。”

江吟溪淺棕色眼眸浮現出水霧,咬牙朝那只鬼撲過去,帶著同歸於盡的架勢。

江吟溪攥緊拳頭,狠狠揍了幾拳惡鬼。

“我沒有被吃啊。”

顧臨野莫名其妙挨了好幾拳,一臉迷茫,安撫道:“江江,你別打了,是我。”

聽到顧臨野熟悉的嗓音,江吟溪動作停滯住。

顧臨野右手抱住少年,左手急忙按開了墻壁上的燈光按鈕。

房間內頓時變得明亮,所有妖魔鬼怪都無所遁形。

“江江你看,真的是我。”

看到惡鬼的真實長相,江吟溪瞪大眼眸,桃花眼尾泛著紅,“顧臨野,怎麽是你???”

顧臨野眉眼漾開笑意,“江江以為我是鬼嗎?”

“真可愛。”

江吟溪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剛才發生的事情是一場烏龍,根本沒有鬼。

他剛才反應那麽強烈,肯定很滑稽可笑。

天吶,好丟臉啊。

江吟溪臉頰發燙,惱羞成怒,用力推開顧臨野,“顧臨野,你為什麽深更半夜不睡覺?”

顧臨野心虛地移開視線,編了個借口:“因為我一想到我總成績只有兩百分,我羞.愧難忍,實在睡不著了,所以打算頭懸梁錐刺股,熬夜學習。”

江吟溪冷笑道:“……你以為我會信嗎?”

“你最好說實話,不然今晚你別睡覺了,去通宵學習吧。”

顧臨野立馬滑跪,坦白道:“因為我今晚又夢到你了,嗯……就是那種夢。我剛才去洗了個冷水澡。”

“我洗完冷水澡就睡不著了。看到你睡得很香,我忍不住咳咳……偷親了你。”

深夜被嚇醒,江吟溪心情煩躁,氣憤質問:“我睡得很香,你就可以隨便偷親我嗎?”

“你無恥。”

少年清冷眉眼染上氣憤的紅暈,淺棕色眼眸宛若漂亮剔透的玻璃珠,浮現出一層水霧,看著惹人憐惜。

剛睡醒的緣故,江吟溪嗓音帶著沙啞的鼻音,聽起來軟軟的,像是在撒嬌。

顧臨野低頭挨訓,眉眼冷感中帶著少年感,看起來很誠懇。

“對不起,我錯了。我實在控制不住。”

“我沒有想打擾你,我只是想暗中傾訴對你的喜歡,偷偷抱一抱你就走,沒想到我控制不住的親了你,實在很抱歉,我對此表示強烈歉意。”

江吟溪移開視線,冷聲說:“我不接受你的道歉。”

顧臨野一而再,再而三在他的底線上試探,肯定是知道他拿他沒辦法。

顧臨野簡直是在侍寵生嬌。

“江江怎麽才肯原諒我,要不江江打我一頓吧。”

身為男德班優秀畢業生,顧臨野有良好的自我管理意識,主動說:“或者我去找個鍵盤,我來跪鍵盤,從淩晨跪到天亮。”

江吟溪冷聲說:“不用跪鍵盤,你去跪菜刀吧。我記得廚房有十把菜刀,應該夠你跪了。”

“江江好狠的心,竟然想謀殺親夫。”

顧臨野悲傷嘆息,“哎,愛情的巨輪說沈就沈。”

江吟溪臉皮薄,實在聽不得這種話。

每次顧臨野一說這種話,他都會臉紅。

“你閉嘴。”

“我先去淋浴間洗個澡,大概半個小時。你不是想學習麽,從現在開始直到我洗澡結束,你可以在百詞斬上背三十個單詞。”

江吟溪剛才嚇得出了冷汗,現在後背襯衫黏在身上,黏膩的很不舒服。他有潔癖,實在受不了這種黏黏乎乎的感覺。

“江江,你怎麽也去洗澡了?難不成你也……”顧臨野眉梢微挑,笑吟吟地註視著他。

江吟溪看到顧臨野的表情,就知道他肯定滿腦子黃.色廢料。

江吟溪踹了顧臨野一腳,“滾,你能不能去洗洗.腦子。”

“好,江江快去洗澡吧。我現在去跪菜刀。”

等江吟溪離開後。

顧臨野拿出手機,用江吟溪的生日解鎖,看到手機屏幕上的內容停留在相冊。

嗯?他記得他沒有打開相冊。

可能是他記錯了吧。

顧臨野登陸上微信小號,發了條朋友圈。

喜歡喝水:【今天是值得紀念的一天,我向你告白了。】

【如果給你寄一本書,我不會寄給你詩歌。我要給你一本關於植物,關於莊稼的。告訴你稻子和稗子的區別,告訴你一棵稗子提心吊膽的春天。】

顧臨野向來不喜歡這些文縐縐的話,自從喜歡上江吟溪以後,去網上學習了很多情話,打算以後慢慢說給江吟溪聽。

這段詩句的名字是《我愛你》。

深夜,易鴻梨正躺在床上無聊地玩手機,忽然刷到了正主發糖的朋友圈。

易鴻梨激動地從床上跳起來,急忙私戳顧臨野,[野哥,你和江神進度怎麽樣了?]

顧臨野很樂意能餵別人吃狗糧,[進度神速。我剛才抱著江江。]

易鴻梨:[!]

顧臨野:[江江現在去洗澡了,我今晚和江江在一張床上睡覺。]

易鴻梨:[!!!]

顧臨野跪在地上膝蓋酸痛,盡量雲淡風輕地說:[我偷親了江江,江江給了我非常熱情的反饋。]

易鴻梨:[!!!!!]

[然後呢?江神是不是打斷了你的腿(貓貓探頭.jpg)]

[呵,怎麽可能。江江不是那麽粗暴的人。]

顧臨野跪在鍵盤上打字,[我們情比金堅,江江喜歡我還來不及呢,怎麽可能打我。]

和易鴻梨聊完以後,顧臨野直接把聊天記錄轉發給了裴決。

特意附贈了一句話:[我和江江馬上就要在一起了,等我們結婚的時候,請你喝喜酒。]

忽然,一個微信好友通知顯示出來。

顧臨野懶得搭理陌生人,剛打算點拒絕。

微信好友申請內容:【小顧,我是陸達齊,我們今天在江家老宅見過一面。我找你有事想聊。】

顧臨野稍微有點印象,陸達齊似乎是江吟溪的長輩,和江吟溪關系很好。

《男德典範第一千三百五十二條:要給老婆的娘家人留下好印象。》

顧臨野瞬間變得熱絡,禮貌道:【陸伯伯你好,我是小顧,你找我有什麽事嗎?】

陸達齊今天回去以後,越回想顧臨野的長相越覺得眼熟,和他一個已逝的朋友長得很像,特別是那雙眼睛,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。

【小顧,我想問一下,你老家是哪裏的啊?】

顧臨野坦誠相告:【我是龍城的,一個地級市小縣城,您可能沒有聽說過】

陸達奇:【你從小到大都待在龍城嗎?】

顧臨野疑惑不解,不明白陸達齊問這個做什麽,出於禮貌,他還是回答了,【對,從我有記憶開始,我就在龍城,從來沒有出去過】

陸達齊回憶了一下,傅家的小兒子走丟的時候好像不到一歲,一歲當然不可能有記憶。

【你爸媽對你怎麽樣?】

顧臨野警惕性很強,不會輕易告訴陌生人他的家庭情況,敷衍道:【還行吧。】

陸達奇閑聊:【你和小江是怎麽認識的?】

顧臨野:【我和江江在學校是同桌,自然就認識了。】

【你們竟然是同桌,挺有緣分的。】

陸達奇:【我看著小江長大,小時候,江霖翰經常不回家,丟下兒子不管,我算是小江的幹爹】

顧臨野咽了下口水,【陸伯伯,你看著江江長大,手裏有沒有江江小時候的照片?】

【有。】

【陸伯伯可以發我一份嗎?】

陸達齊:【你想看也可以,先告訴我一些你的家庭信息,我們等價交換。】

顧臨野劈裏啪啦打字道:【我家裏有三口人,我媽媽叫劉美芳,我叫顧臨野,我妹妹叫顧甜甜,今年五歲,特別可愛。還有一個叫顧大志的畜生,我不承認我和畜生有親屬關系。我家的住址是龍城新口街道xxx,我身高一米八五,我的身份證號是140352xxx。陸伯伯,你還想知道什麽,我一定知無不言,言無不盡。】

陸達齊看到這麽詳細的信息,楞了兩秒,【夠了夠了。我等會兒給你把照片發過去,江江從一歲到六歲的照片我都有。】

【小顧,改天我們抽空見一面吧】

顧臨野:【我馬上要回龍城,恐怕見不到了。】

陸達齊:【沒事,我去找你也行】

顧臨野疑惑道:【陸伯伯為什麽要找我?】

陸達齊隨口解釋:【公司在龍城有些業務往來,我剛好打算去那邊視察一下。】

顧臨野:【陸伯伯如果來龍城,告訴我一聲,我和江江去接您。】

陸達奇:【好,小顧有心了。】

他打算去龍城親自去看一下顧臨野的生活環境,還有親生父母是什麽樣的。

十六年前,傅家發生了一場綁架案。在那場綁架案當中,傅家嫡系唯一的兒子意外走丟。這個小兒子也是傅家名正言順的唯一繼承人。

傅家夫妻傾盡財力,找兒子找了十五年,遍尋無果。

去年尋找兒子的路上,傅家夫妻在車禍中喪生,含恨而終,至死也沒有看到親生兒子一眼。

傅家夫妻去世,留下一大筆巨額遺產。遺囑中清清楚楚寫著,名下的所有財產都留給親生兒子,一分錢不給外人。如果親生兒子離世,這筆錢就捐贈給慈善機構。

傅家旁系不少人眼紅那筆巨額遺產,花費了很大力氣去尋找那個孩子,一直沒有找到。

現在傅家黨派爭鬥很嚴重,貿然把這個孩子帶回去,可能會被傅家那些豺狼虎豹直接撕碎。

陸達齊鬢角花白,憂慮地捏了捏太陽穴,吩咐道:“李秘書,你幫我調查一個人,資料越詳細越好。”

李秘書恭敬道:“是。”

另一邊。

顧臨野打開百詞斬,心不在焉地背了兩個單詞。

很快,陸達齊把江吟溪小時候的照片合集發過來,足足有五六十張。

顧臨野急忙打開微信照片。

照片裏。

小男孩穿著淺黃色的皮卡丘外套,頭頂戴著毛絨絨的雪白貓耳帽。

三歲的小江吟溪皮膚奶白,五官精致漂亮,水汪汪的大眼睛凝視著攝像頭,笑起來的時候唇角翹起小酒窩,萌的人心都化了。

顧臨野被萌的心肝顫。

他男朋友小時候長得也太他媽可愛了吧。

顧臨野深呼吸了一口氣,靠在墻壁上緩了緩,才繼續往下看。

五歲的小江吟溪稍微張開了些,眉眼間的可愛稚氣稍微褪去,露出精致漂亮的五官,桃花眼內勾外翹,鼻梁挺翹,天生的美人胚子。

怪不得他小時候會把江吟溪認成女孩子。

都怪江吟溪長得太漂亮了。

草,他老婆真好看。

這麽好看的老婆是他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!

顧臨野唇角露出笑容,心情愉悅飛揚。

江吟溪剛從淋浴間走出來,就看到顧臨野在抱著手機傻笑。

聯想到顧臨野手機裏的那些隱秘照片,江吟溪在心裏暗罵了一句,變態。

江吟溪朝顧臨野走過去,冷聲問:“顧臨野,你在看什麽?”

顧臨野視線落在手機屏幕上的可愛照片,唇角噙著笑意,“我在看你五歲的照片。江江真好看,我小時候簡直太有眼光了,那麽早就和你定了娃娃親。”

“我們五歲的時候就私定終生,說明我和你就是命中註定的天定良緣。”

顧臨野對待感情很直接,眉眼張揚恣意,“江吟溪,我喜歡你,你答不答應?”

顧臨野強勢霸道:“你不答應也得答應。”

江吟溪轉移話題:“你怎麽會有我五歲的照片?”

五歲的照片,他自己都只有五六張,顧臨野從哪裏弄來這麽多照片。

“我主動問陸伯伯要的。剛才和陸伯伯聊了一會兒。”

江吟溪用毛巾擦了下濕漉漉的黑色碎發,問出他最關心的事情。

“你單詞背的怎麽樣了?三十個單詞記住多少?”

顧臨野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,“呃……”

江吟溪淺棕色眼眸冷淡剔透,“別告訴我,你一個都沒記住。”

顧臨野低下頭,懺悔道:“忘、忘記了。”

江吟溪聲線清冷,“罰你去做五十個俯臥撐。”

顧臨野放下手機,“遵命。”

男朋友的話就是軍令,不得違抗。

顧臨野俯下身,手臂撐住地板,開始做俯臥撐。

手臂勁瘦肌肉繃緊,顧臨野上半身沒穿衣服,他骨架寬闊,骨架上覆蓋著恰到好處的肌肉,肌肉繃緊的時候有種野性的美感。

顧臨野常年鍛煉,做五十個俯臥撐對他來說像是吃飯喝水一樣輕松。

過了兩分鐘,顧臨野做完俯臥撐,從地上站起來,立正站好,“報告江江,我做完了。”

天氣太熱,顧臨野額角滲出汗珠。他隨意擦了把汗,渾身都是蓬勃恣意的少年氣息。

“小江老師,請問我什麽時候才能和你談戀愛?”

江吟溪冷淡地瞥了他一眼,“現在談戀愛,影響了學習怎麽辦。”

“你本來就不認真學習,談戀愛以後,你還能專心學習嗎?大概率是每天找我摟摟抱抱,或者找各種理由親密。”

“草,江江你真了解我。”顧臨野覺得很有道理。

還沒有在一起的時候,他的視線就像是黏在了江吟溪身上,根本學不進去。

在一起之後他肯定更學不進去了。

表面上在學習,估計腦子裏滿是黃.色廢料,比如把江江壓制在課桌上,狠狠欺負一頓。

“現階段最重要的是學習。”

江吟溪抿緊唇角:“再說,我媽不同意我們在一起。”

顧臨野晴天霹靂:“丈母娘為什麽不同意?”

江吟溪拿出手機,把他和林雪柔女士的聊天記錄給顧臨野看,“你自己看吧。”

顧臨野低下頭看到聊天記錄:

【林雪柔:顧臨野總成績這麽低,配不上我兒子。我兒子總成績七百分,他至少也得六百分吧。連六百分都考不到,還想把我兒子追到手,別做夢了。】

顧臨野萬萬沒想到,阻礙他和江吟溪在一起的最大障礙竟然是學習。

顧臨野痛下決心,“我從現在開始一定好好學習。”

忽然,房門被敲響,“咚咚咚!”

江吟溪蹙眉,“這麽晚了誰在敲門?”

現在已經是淩晨三點,正常來說不會有人敲門。

“我去開門。”顧臨野走到玄關,右手握住門把手剛要擰開。

“等等,你先別開門。”

江吟溪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,眉眼清雋,“你先從防盜門的貓眼看一下外面的人是什麽身份。”

“好。”

顧臨野湊過去看了眼。

他臉色變得凝重,壓低嗓音說:“外面站著十四五個穿黑色西裝的男人,像是專業保鏢。”

“咚咚咚咚咚!”

敲門聲響個不停,甚至有越來越劇烈的趨勢。

門外,保鏢冷聲說:“江少爺,我知道你們在房間裏面,麻煩江少爺把門打開,乖乖和我們回江家。我們是替江先生辦事,不想鬧得太難看。如果一分鐘後再不開門,我們會采取非常手段。”

江吟溪眉心緊蹙,隱約流露出煩躁,“江霖翰這個瘋子。”

顧臨野:“江霖翰確實挺瘋的,可能是看威脅我不管用,現在狗急跳墻了,淩晨三點派人來捉我們。”

江吟溪六神無主,“現在怎麽辦?”

顧臨野提議道:“要不我們報警吧。”

“沒用。這是家務事,警察來了也只會讓私下調解。”

江吟溪神色沈重,視線瞥向窗戶。

顧臨野:“草,這是十五樓,江江,你該不會想跳樓吧。”

江吟溪捏了捏眉心,頭疼道:“還有其他門可以出去嗎?”

顧臨野往四周看了一眼,“廚房旁邊有個後門,好像是消防通道,應該也能下樓。”

情急之下,來不及想那麽多了。

顧臨野一腳踹開後門,緊緊握住江吟溪的右手,“我們快走。”

他們從後門跑出去的那一刻,保鏢們恰好破門而入。

“快追上去!老板下了死命令,必須把少爺帶回去!”

江吟溪鼓起勇氣,跟在顧臨野身後走進樓道。

樓道年久失修,水泥地滿是灰塵。

墻角結著蜘蛛網,墻皮斑駁脫落,年久失修的燈泡掛在頭頂,昏暗的暖橘色燈光灑下來,勉強提供了照明。

現在是淩晨三點,陰氣最重的時候,樓道裏一個活人都看不到。

這個樓道看起來陰森詭異,很像是恐怖片裏面的場景。

如果只有江吟溪一個人,他肯定不敢獨自往下跑。

現在有顧臨野陪著他,顧臨野溫暖熾熱的手掌握緊他的右手,濃郁的安全感順著掌心傳遞過來。

雖然前路一片黑暗死寂,江吟溪卻感覺沒有那麽害怕了,加快腳步往更濃郁的黑暗跑下去。

往樓道下面跑的時候,鞋底踩在水泥地,揚起一陣灰塵。

空氣中滿是嗆人的泥腥味。

江吟溪嗆得咳嗽了兩下,捂住口鼻,加快腳步往樓下跑。

破舊的燈泡懸掛在頭頂,發出昏暗的暖橘色光線。

安靜死寂的樓道內只有眾人混亂的腳步聲。

這是旋轉式樓梯,想要下樓必須一直繞圈。

繞了五六圈,江吟溪繞得頭暈眼花,有點想吐,不知道跑到了第幾樓。

江吟溪累得氣喘籲籲,小腿肚發軟,身上的襯衣已經被汗珠浸濕。

他身體弱,禁不起這麽折騰。

如果不是顧臨野攥緊他的右手,他可能早就累趴下了。

身後傳來保鏢的威脅怒吼:“你們站住!!!”

“江少爺,我們勸你不要做無謂的反抗。江老板說過特殊情況下可以采取武力手段。”

顧臨野扭過頭,冷嘲熱諷:“你們幾個垃圾,先追上我們再說吧。”

江吟溪心臟劇烈跳動著,隱約傳來絞痛感,氣喘籲籲道:“我實在不行了,跑不動了。”

顧臨野體力很好,從十五樓飛速跑到三樓,說話都不帶喘氣的。

“江江,我抱著你跑吧,我們很快就要到一樓了。”

江吟溪不想拖累顧臨野,劇烈地喘著氣:“不用了,你先跑吧。”

顧臨野直接俯身攬住少年膝彎,摟住少年的腰,將少年抱進懷裏,強硬道:“別廢話,抱緊我。”

顧臨野懷裏穩穩地抱住江吟溪,繼續往樓下跑,“江江別害怕,現在是二樓,很快就到一樓。”

“下次我們住酒店,別訂這麽高的樓層了。從十五樓跑下來,淩晨三點奪命大逃亡,太刺激了。”

“好,聽你的。”

顧臨野還有心情開玩笑,“江江,你有沒有感覺我們像是在私奔。我拐跑了江家的小少爺,以後小少爺就是我的人了。”

“我不是你的人。”

江吟溪嗓音沙啞,右手攀住顧臨野的脖頸,防止自己摔下去。他努力呼吸著新鮮空氣,肺部缺失的氧氣逐漸回流。

漆黑詭異的樓道裏,陰風拍打在身上,江吟溪手臂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,後背往外冒冷氣。

不見光的角落裏,似乎有雙猩紅詭譎的鬼眼正註視著他。

毛骨悚然的寒意順著脊背往上竄,江吟溪打了個寒顫,害怕地鉆進顧臨野懷裏,伸手抱緊顧臨野,努力從顧臨野身上汲取著熱量。

江吟溪嗓音發顫,“顧臨野。”

“嗯,我在,江江別害怕。”

顧臨野勁瘦手臂崩現出青筋,抱緊懷裏的少年。他跑下樓梯的時候盡量穩住身形,不讓江吟溪覺得顛簸。

江吟溪試探地往樓道下方看了一眼。

下面那層的樓道燈泡壞了,一片濃郁黑暗,根本看不清楚臺階。

“顧臨野,你能看清臺階嗎?”

“能看清。”

顧臨野加快速度往樓下跑,“江江,告訴你一個秘密,其實我的真實身份是擁有夜視能力的狼人。每到月圓之夜,我都會變身狼人。”

聽到顧臨野的玩笑話,江吟溪覺得沒有那麽害怕了,忍俊不禁:“那你先狼嚎一聲,讓我聽聽是不是純種狼人。”

顧臨野冷峻眉眼漾開笑意,垂眸看向懷裏的少年,“我只對我男朋友嚎,你是我男朋友嗎?”

江吟溪臉頰染上秾麗深紅,耳根發燙,“我不是。”

“我是你爸。”

“那我們豈不是亂.倫了?我懂了,原來江江喜歡這種禁.忌的角色扮演。”

“閉嘴。”

顧臨野跑到了樓道最底層。

前方是一個廢棄的鐵門,鐵門上用血紅色大字寫著【一樓】,旁邊還畫著一個露出死亡微笑的芭比娃娃臉,比恐怖片裏的特效都要驚悚。

江吟溪毛骨悚然,冷汗都下來了,“這扇門鎖著,我們怎麽出去?”

“很簡單。”

顧臨野直接一腳踹到銹跡斑斑的鐵門,用暴力手段踹開了鐵門。

轟隆一聲巨響,鐵門應聲而開。

外面暖橘色的路燈燈光灑在江吟溪纖長眼睫上,眼前大街空曠寥落,街對面有一家燒烤店還在營業,有三四個肌肉壯漢正在喝酒吃燒烤。

江吟溪感覺自己活過來了,緊繃的情緒驟然松懈,才發覺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濕。

“我們終於出來了。”

“顧臨野,你把我放下來吧。抱著也挺累的。”

“我不累。能抱著喜歡的人,我精力充足,動力滿滿。我能抱著你做三天三夜。”

聽到顧臨野的後半句騷話,江吟溪紅著臉,咕噥道:“你也不怕被榨幹。”

“能被江江榨幹是我的榮幸。”

看到鐵門旁邊有一副斑駁生銹的鐵鏈,顧臨野示意道:“我現在騰不開手,江江,地上有條鐵鏈,你用那條鐵鏈把鐵門鎖住,估計能拖住那些保鏢幾分鐘。”

江吟溪伸出雙手,盡快用鐵鏈纏住鐵門的門把手,“鎖好了。”

樓道內傳來保鏢的吼聲,離的很近。

“你們站住!別跑了!!!”

顧臨野往四周看了一眼,斜對面看起來快要拆遷了。那邊有茂密的灌木叢,還有交錯縱深的墻壁,很容易藏匿身形。

“拆遷房那邊的墻壁縫隙有個死角,我們去那裏躲一躲。”

顧臨野和江吟溪剛在拆遷墻壁後面躲好。

十四五個穿黑色西裝的保鏢踹開鐵門,從鐵門中跑出來。

“少爺人呢??怎麽突然沒影兒了???”

“不知道啊,剛才明明見他們從樓梯跑下來。”

領頭的男人緒著絡腮胡,眉頭皺的能夾死蒼蠅,寒聲問:“阿越,你不是坐電梯下來堵少爺了麽,少爺人呢?”

阿越看了眼拆遷房的方向,低下頭,小聲撒謊道:“抱歉,我沒有看到少爺。”

領頭的絡腮胡男人頓時暴怒,狠狠踹了阿越一腳,“你這個廢物!成事不足敗事有餘!”

聽到保鏢們的交談聲,江吟溪回想起來。

阿越媽媽病重的時候,他借給了阿越五萬塊錢應急。後來阿越把五萬塊錢還給了他。沒想到今天阿越會幫他掩飾。

江吟溪累癱了,後背靠在墻壁上,和顧臨野身體貼著身體。

他們正站在一處狹窄的墻壁縫隙內,縫隙勉強可以容納兩個人。

江吟溪側臉貼在顧臨野的胸膛,隔著纖薄的襯衫衣料,似乎能聽到顧臨野心臟蓬勃跳動的聲音,砰!砰!砰!敲擊著他的耳膜。

江吟溪清冷眉眼染上薄紅,輕輕喘息著,呼吸間能聞到顧臨野身上的冷香。

清冽熟悉的薄荷味鉆進鼻腔。

令人浮想聯翩。

自從知道顧臨野喜歡他,江吟溪再也沒辦法把顧臨野當成單純的朋友。

那該當成什麽?

他們之間的友情逐漸變質,摻雜了暧昧的情愫,讓他心慌意亂,不知道該如何自處。

江吟溪臉頰染上秾麗深紅,桃花眼濕淋淋泛著水光,有種莫名的澀氣。

顧臨野視線停留在少年泛紅的眼角,眼神流露出侵略性,輕聲嘆息:“江江,怎麽辦……”

“什麽怎麽辦?”

江吟溪擡起泛紅的眼眸,疑惑地看向顧臨野。

同一時刻,顧臨野恰好低頭看向他。

兩人視線相撞,劈裏啪啦炸開電流。

江吟溪猝不及防撞入顧臨野漆黑的狹長眼眸,宛若深邃冰冷的黑曜石,莫名蠱惑人心。

那雙眼眸流淌出暧.昧的情緒,化成甜膩蜜糖,纏.繞住江吟溪。

江吟溪指尖戰.栗,周身的感官無限放大。

耳邊是保鏢們急促的腳步聲,還有吼叫聲。

手電筒刺眼的燈光隱約刺進墻壁縫隙,照亮了顧臨野鋒利冷峻的眉眼。

顧臨野俯身湊到江吟溪耳畔,溫熱呼吸灑在少年雪白後頸,激起一陣戰栗。

江吟溪身體很敏.感,瑩白如玉的頸側皮膚染上淺粉,仿若艷麗的莓果。

狹窄的空間內,炙.熱呼吸交融在一起,仿若巖漿餘燼,帶著灼燒般的燙意。

江吟溪舔了舔幹燥的唇.瓣,壓下心底的滾燙熱度。

多巴胺急速分泌,刺激的神經末梢都隱約發顫。

暧.昧的氣氛升騰發酵。

顧臨野的唇若有若無地摩.擦過少年淺粉色的耳垂,低沈喑啞的嗓音最為撩撥人心。

“怎麽辦。”

“我突然好想吻你。”

江吟溪怔楞地睜大眼眸,臉蛋瞬間紅透了。

心臟跳動的速度驟然加快。

砰砰作響。

*

作者有話要說:

註:“如果給你寄一本書,我不會寄給你詩歌。我要給你一本關於植物,關於莊稼的。告訴你稻子和稗子的區別,告訴你一棵稗子提心吊膽的春天。”來自餘秀華的詩歌《我愛你》

小顧體力好,可以抱著江江從客廳到書房,再到臥室,把江江x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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